記念


        曾經流滿白色恐怖受難者鮮血的台北市馬場町紀念公園在2000/8/21正式開放啟用,一座黑色大理石紀念碑寫著:1950年代為追求社會正義及政治改革之熱血志士,在戒嚴時期被逮捕,並在這馬場町土丘上一代槍決死亡..........

    1968年,作家陳映真三十歲那年,突然被捕入獄,陳映真比我正好大12歲,我似乎能夠感覺他的深沉痛苦。她被捕的時候,我正好高中畢業,她說五零年代被處決的政治犯有四千多人,被判刑的有八千多人,但是,台灣省文獻會說,單單這類政治個案,就有兩萬多件,被扣上<匪諜>紅帽子的人,何只兩萬多人。

  寫過<和平宣言>和<壓不扁的玫瑰>的作家楊逵,1949年四月被捕,他入獄之後的第二年,也就是1950年,我在監獄裡出生的。這一年,韓戰爆發,同時漫畫Snoopy問世,這真是奇妙的組合,楊逵和我爸爸關在一起,都在綠島的<綠洲山莊>,施明德去那裡服刑,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。楊逵做了12年的苦牢,我爸爸判刑13年,比他晚兩年才出獄,這些人的悲慘命運,都是國民黨殘暴的獨裁統治的結果,1995年,台灣政府對228表示歉意,可是,一直到1998年,才通過法令,對白色恐怖提出<補償金>,但是,這還只是補償而已,而不是更大的歉意的<賠償金>,這讓我們相信,這個時代的和平終聲,還只是遙遠的夢想。

編導JC寫在台北市<馬場町紀念公園>08-21-2000正式開放啟用上

 

 

 

念  並不等同於  記念

紀念   往往少了對過去的  記憶與想念

 

 

 

沉的木

刻著一段不堪的傷口

 

 

 

 

雨中的紀念館

像是為受了傷  卻遍尋不出  出口  的靈

找到一個可以安穩歇腳的   屋頂

 

 

 

白的50年代

多少血淚斑斑的故事

 

 

 

 

面寫盡了人權的標語

但  人權終究如同是柱子的端點

一般細小 

 

 

鬱的林間

大雨漸歇的午後  不知歷史的傷口

是否也已經找到  出口

 

 

 

 

 

人權的尖塔

能夠尋出  一片自由呼吸的天空

 

 

 

馬町紀念公園

多少破碎家庭的心傷

 

 

 

 

 

 

已經無言的  土丘

 

 

 

 

替無言的土丘   紀錄下歷史的記憶